中国文学研究者指出,不同民族的幽默特质受社会状态影响:法人善讥讽,俄人擅讽刺,英美长幽默。然而自“幽默”概念引入中国后,其普遍化伴随危机,如同佛子自居者反致佛法衰微,油滑、轻薄、猥亵等劣质文风常被误冠以幽默之名,实则与真正的滑稽仍隔一层,更遑论幽默。
中国历来缺乏幽默根基,滑稽亦被异化。所谓滑稽文章多流于油滑误作滑稽根源,或沦为轻薄文风伪饰幽默的产物。真正滑稽反藏于冠冕堂皇的正经事中,如报章标题“中日交涉渐入佳境”,或广告中“新权威”刊物自相矛盾的声明,咀嚼此类文字如橄榄回味,反讽社会状态塑造幽默的畸形生态。
公文与民间记录更显荒诞本质。如四川县长颁布“禁长衫令”称“前拖后曳”浪费布匹,北平社会局以“有碍礼仪”为由禁妇女养熊犬,此类妙文本身已成漫画化现实,无需加工。作者指出,《古香斋》所载奇文因平淡无奇而愈显滑稽,远胜刻意为之的滑稽文学。
舆论界的虚伪亦成滑稽注脚。某刊物自诩“说出众人未言之声”,却因攻击同行后道歉,反暴露其“新权威”面具下的矛盾逻辑。此类事件映射文明系堕落隐喻,揭露社会对油滑与正经的认知错位。